TESOL大会
我的父亲与《胡林的儿女》
不可否认,绝大多数《魔戒》的读者都对上古纪元诸多传说全然不知,只听说它们的文风与体例都颇为晦涩。出于这个原因,我始终觉得有必要将父亲笔下《胡林的儿女》这一故事以独立长篇形式出版,尽管这篇故事并未完成,部分段落仍未定稿,但我仍希望能在避免失真和臆造的前提下,以连贯的叙事风格将其呈现在读者面前。
这本书的主要读者群是广大《魔戒》爱好者。他们也许还记得爱隆曾对佛罗多说,图林是“古时精灵之友中强大有能的一位”,但他们却对他的生平故事全然不知。我始终认为,如果能将胡林和莫汶的一对儿女,也就是图林与妮诺尔两人一生的故事成书出版,也许能打开一扇窗口,让读者看到前所未见的景象与传奇。故事背景设置在遥远的上古时代,一片活灵活现却又不为人知的中土大地,讲述了图林在多尔露明、多瑞亚斯、纳国斯隆德及贝西尔森林度过的一生。
在我父亲还年轻的时候,他就开始撰写一个故事集,并取名为《失落的传说》。那是他第一次创作幻想文学作品,具有重大意义。尽管这本书并未最终成稿,但已有十四篇完整的故事。正是在《失落的传说》中,关于诸神的描述首次出现,同时还有精灵和人类作为伊露维塔(创世者)子女的设定,更不用说黑暗大敌梅尔寇魔苟斯、炎魔和兽人,以及上演这些传说的几片大陆,包括西方大洋彼岸的“众神之地”维林诺和“广遨土”(后来被称作“中土大陆”,位于东西大洋之间)。
在《失落的传说》中,有三篇文章的长度和完整性都远胜其余,皆为人类和精灵的故事,题目分别是《缇努维儿传说》(写于1917年,《魔戒》中收录了它的缩略版,也就是亚拉冈在风暴顶上给哈比人们讲述的贝伦与露西安的故事)、《图伦拔和弗老克》,以及《贡多林的陷落》。我父亲在1951年曾写了封描述自己作品的长信,他讲起自己早年的野心:“曾几何时,我有意创作一系列互有关联的神话故事,范围从浩大壮阔的宇观宏景,到缠绵悱恻的浪漫传说。大场景扎根于小故事,同世间万象联系起来;而小故事又从宏大背景中吸收绚烂光彩……我会将部分精彩故事详细描绘,其余多数则仅在画卷中设好位置,勾勒概貌。”
从这段回忆可以看出,在很久以前,父亲就设想把部分“传说”以更加完整的形式讲述出来,这一构思最终形成了《精灵宝钻》。正是在这封1951年的信中,他将贝伦与露西安的故事称为《精灵宝钻》中的主线,并且评价说:“这是个充满英雄气概、童话氛围的浪漫故事,本身独立成章,读者只要有笼统模糊的背景知识就可阅读。”我父亲继续写道,“还有几篇故事几乎与它写得同样丰满,也可独立成章,并且跟历史脉络紧密相关。”他指的便是《胡林的儿女》和《贡多林的陷落》。
从这封信中可以看出,如果我父亲能够以设想中的图景完成并修订好这些故事,那么他毫无疑问会将这三篇上古时代的“伟大传奇”(《贝伦与露西安》《胡林的儿女》和《贡多林的陷落》)视作充分独立的故事,而无需参照《精灵宝钻》中大量的历史传奇。
在另一方面,《胡林的儿女》是上古时代精灵与人类史完整脉络的一部分,必然牵涉到背景故事中的各种事件和情节。如果读者在阅读本书时,需要参考大量注脚,了解与主线叙述没有太大关系的人物和事件,那就与本书的构想完全抵触了。尽管如此,对某些段落加以注释却又可能帮助读者理解。因此,我将在导言中,对上古时代即将结束之际,贝尔兰诸国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做一个非常简略的概述;同时还提供一幅贝尔兰及其北方疆域的地图;外加一份名词表,包括文中涉及的所有特殊人名、地名,每一条都辅以简要描述;另有简化后的各族族谱。
本书所含附录的第一部分记叙了我父亲为补充完善这三则故事所作的努力,第二部分则阐述了本书的谋篇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