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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学贯中西的怪才(上)
文化怪才声名鹊起 20世纪初,西方曾流传这样一句话:“到中国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不看辜鸿铭”。他首次将“四书”中的三部——《论语》《中庸》和《大学》用英语和德语翻译到西方。当年在西方人眼中,辜鸿铭与印度的泰戈尔不分伯仲,被视为东方的代言人、圣哲。他曾向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大讲孔学;与文学大师列夫托尔斯泰书信来往,讨论世界文化和政坛局势。 丹麦文学评论家勃兰兑斯赞扬他是“卓著的中国学者”“现代中国最重要的作家”;法国思想家、文学家罗曼罗兰说他“在西方是很有名的”;印度圣雄甘地称其为“最尊贵的中国人”;英国小说家威廉萨默赛特毛姆曾专程拜访他,称其是”中国孔子学说的最大权威”和”声高望重的哲学家”。辜鸿铭还曾为六国使节充当翻译,被孙中山先生誉为“中国第一”。 这位颇具国际声誉的文化名人尤以“古怪”著称于世。敬之者如林语堂誉之为“怪杰”,鄙之者如胡适称其为“怪物”。长期以来,关于他的奇闻逸事总在流传。 天赋秉异学识过人 辜鸿铭生于马来西亚槟榔屿上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内,父亲是橡胶园的总管,讲闽南话、英语和马来语,母亲是葡萄牙人,讲英语和葡萄牙语。在这种家庭环境下,辜鸿铭自幼就对语言有着出奇的理解力和记忆力,深得橡胶园主布朗先生的喜爱,后被其收为义子。 1867年,辜鸿铭跟随布朗夫妇到英国接受西洋教育。他从背诵《失乐园》等西方经典文学名著入手,很快掌握了英语、德语、法语、拉丁语、希腊语等9种语言,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爱丁堡大学。1877年,辜鸿铭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后,又赴德国莱比锡大学研究文学与哲学,而后在法国、意大利、德国等地游历和学习,获文、哲、理、工、神学等13个博士学位。30年后,蔡元培去莱比锡大学求学时,辜鸿铭在德国的声名已如日中天;而40年后,当林语堂来到莱比锡大学时,辜鸿铭的著作已是学校指定的必读书目。 十余年的留学生涯使辜鸿铭从天资聪颖的少年成长为精通西方文化的青年学者。后来,他回国入晚清实权派大臣张之洞幕府,任职20年,主要职责是“通译”,多次参加外事谈判。辛亥革命后,他被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聘为教授,主讲英国古典文学史。 东方文化的捍卫者 在张之洞幕府任职期间,辜鸿铭有次看到西洋人在公文中称中国货为native goods(土货),大为气愤,认为native含有生番野蛮不化之意,堂堂中华所产货物决不能以土货称之,随即将其改成Chinese goods,明明白白地相告这是“中国货”。 1889年,辜鸿铭以“一个中国人”为笔名,在《字林西报》(North China Daily News)发表英文专论《为祖国和人民争辩——现代传教士与最近教案关系论》,为中国人民的反洋教运动向世界作辩护。当时《泰晤士报》对此文作了摘要并加评论登载,怀疑此文的作者并非出于中国人之手,因为那“行文的语气中,绝不会有那种高贵的镇定”。 1917年辜鸿铭到北大当教授,用偏激的行为方式——留辫子、穿旧服——来对抗整个社会弃绝中华传统的走向,堪称北大一景。学生嘲笑他的辫子时,他平静地说:“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中的辫子却是无形的。”在讲课时,他告诫学生:“我们为什么要学英文诗呢?那是因为要你们学好英文后,把我们中国人做人的道理,温柔敦厚的诗教,去晓喻那些四夷之邦。” 奇闻逸事 辜鸿铭一向善于用智慧和知识还击那些高傲的西洋人,维护中国人的尊严。 中华狂儒倒看英文报 辜鸿铭在伦敦求学期间,有次梳着长辫子、穿着长衫在电车上倒拿着报纸看。同车的几个英国人见状,嘲弄他不懂英语还装模作样。起初辜鸿铭不予理会,后来等他们自己觉得无趣了,用流利的英语念出整段文章,然后说:“英语太简单,不倒过来看实在没意思。”结果一伙人瞠目结舌,窘得无言以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20世纪初,辜鸿铭代表北洋政府出席华府会议。一次酒会上,一位美国女士坐在辜鸿铭身旁。望着这个形容古怪的中国老头,她一时找不到话题。在上汤时,终于忍不住故意学着唐人街腔的破碎英语,怪里怪气地问道:“like soup?”辜鸿铭礼貌地点头微笑。美国人认为他连最浅显的英语都听不懂,便不再理他。酒过三巡,辜鸿铭起立致词,操一口纯正娴熟的英语,全座为之赞叹不已。致词完毕,辜鸿铭也学着那位女士的腔调,低声问她:“like speech?” 姓名:辜鸿铭 生卒:1857.7.18 — 1928.4.30 籍贯:福建泉州 人物简介:辜鸿铭,又名汤生,字鸿铭,号立诚,生于马来西亚,是中国近现代为数稀少的学贯中西的学者,号称“清末怪杰”。他独立完整地翻译儒家经典,向西方倡扬东方文化和精神,堪称推动中西文化交流的先行者。 名家谈辜鸿铭 “愚以为中国二千五百余年文化所出一辜鸿铭先生,已足以扬眉吐气于二十世纪之世界。” ——李大钊 “除政治上最主要之一二领袖人物应作别论外,今日吾国人中,其姓名为欧美人士所熟知,其著作为欧美人士所常读者,盖无有如辜鸿铭氏。自诸多西人观之,辜氏实中国文化之代表,而中国在世界惟一有力之宣传员也。” ——吴宓 “英文文字超越出众,二百年来,未见其右。造词、用字,皆属上乘。” ——林语堂 “先生喜征逐之乐,故不修边幅,既垂长辫,而枣红袍与天青褂上之油腻,尤可鉴人,粲然立于其前,不须揽镜,即有顾影自怜之乐。” ——梁实秋 “用英文所写的文章,以英国人看,可以和维多利亚朝代任何大文豪的作品相比并。” ——英国传教士鄂方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