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女性主义文学作品备受关注
本文作者: 本报记者 陈杰杏
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的成名作《逐爱的女人》已于近日由译林出版社推出。耶利内克,200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当代中欧最重要作家之一。经常通过作品探讨女性社会地位的耶利内克是奥地利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作家。瑞典文学院常务秘书霍拉斯恩格道尔曾在评论中称其为奥地利的民族文学的良心。
《逐爱的女人》的故事情节其实很简单,主要写女人们试图通过婚姻手段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与生活质量。这就免不了展现人性的阴暗面,乃至尔虞我诈的手段。这些来自社会底层的女子,为着现实的利益算尽机关,将爱情中的浪漫与理想彻底毁灭。
小说中布丽吉特和宝拉以一正一反的两个例子出现,虽然她们两人有着不同的成长经历,择偶标准和生活理想大相径庭,她们的结局也截然相反,但至少有一点把她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那就是她们两人都在寻找幸福,且都认定,女人的幸福和成就完全取决于自己得到的男人。她们生存的意义在于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她们一方面承受着这种代代相传的两性关系模式底下,爱的缺位与仇恨膨胀所带来的痛苦;另一方面,作为受害者的女人们又不自觉地日复一日地加强着、巩固着这种失衡的两性关系。
耶利内克用她看似玩世不恭、冷淡的语调叙述着高度符号化的日常故事,以尖刻的笔触将生活温情的假面毫不留情地戳穿。那样冷静的、毫无水分的文字,将读者的心灵硌得生疼。阅读者常常会被这勇敢的文字刺痛,因为人们在这里面瞥见自己的影子。就是在这部作品里,耶利内克第一次显示了她深刻的社会洞察力,以结构主义方式解析着现实。她的准确、锐利和真实使得这个简单故事成为千百万女人命运的折射;口语化的行文透明而从容,却具备极强的穿透力。
小说所具有的普遍社会意义让一位资深德国文学批评家发出这样的感叹:“社会学家不会把这本书视为社会纪实报告,但他们其实应该如此。不留情面的嘲讽使得这个故事成为真实的记录文件。记录者以看似天真幼稚的方式,让不再天真幼稚的读者时刻能够洞悉和透视生活的真相。”
同样是耶利内克的作品《死亡与少女》在今年一月已经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死亡与少女》是一部戏剧集,全书约有10万字,由6个作品组成。这6个剧本的主人公都是女性,包括白雪公主、睡美人、戴安娜王妃等,这些人物有的取之于经典童话,有的来自于现实生活,耶利内克没有用传统的戏剧概念去塑造这些人物,而是借其身份展现女性命运,反映女性成长的困惑、爱情的焦虑、死亡的不可避免等理念。
在《死亡与少女》的6个剧本中,几乎看不到故事情节,甚至有的戏就是一个人从头说到尾,但对话中充满深刻的哲思和反讽,作者的目的就是“讲道理”,她不想让观众简单地沉醉于好看的故事中。这几个剧本耶利内克陆续写了10多年,去年首次在德国结集出版,被称为“公主剧”。
耶利内克反对男性占主导地位的社会体制。她的作品属于纯知识分子读物,更像一种哲学对话录。她的思想狂野,作品打破了传统的叙事手法,没有故事,全是断片,无法用一句话来简单概括。在耶利内克的作品里,对女性问题的思考是直接的,是摆脱了所有束缚,肆无忌惮的。很多读者(包括男性和女性)很难真正欣赏所谓的女权主义作家,因为非常让人悲哀的是,在她们高声呐喊否定男女之别的时候,她们恰恰是站在男性的、居高临下的立场,一切的悲悯、愤恨或者自强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耶利内克则抛开了这一切。她的视角是纯女性的,却恰恰是一种摒弃了女性立场的视角,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内在的、对于自我的询问和否定。
人民文学出版社将于下半年推出美国女作家杰奎琳苏珊的《迷魂谷》新译本。《迷魂谷》出版于1966年。20世纪全球销量超过三千万册的小说共有三部,《迷魂谷》是其中之一,在我国原译《娃娃谷》。据悉,好莱坞正在重拍由这部经典小说改编的电影。
《迷魂谷》讲述了三个年轻姑娘在好莱坞和百老汇的奋斗经历。三位姑娘各怀理想去攀登人生的巅峰,最后却都走上了不归之路,只能依赖药物来获取片刻的安宁。三个女主人公中,尼丽是现代女性中一个极端的例子,敏锐、直接、自我,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在攫取的过程中也摧毁了自己;詹妮弗花哨、单纯而易折,她用前卫的手段追求最传统的目的,当现实无法满足她可怜的小小心愿时,她就黯然离去;而安妮是作者浓墨重彩去刻画的一个人物,她外表温柔,内心倔强,对理想非常执着,对爱情坚贞不渝,但却收获了最多的伤害,最后也染上了毒瘾。杰奎琳苏珊要借助这一角色来表达悲剧结局的必然性,一种殊途同归的命运的无奈。
作者杰奎琳苏珊本人就是一位电影演员、模特,也许所有的角色身上都多少带有她的影子。
六十年代的美国,女权主义崛起不久,走入社会的现代女性成长为一种新生的力量,她们的种种努力和挣扎,成为文艺作品关注的焦点,美国文学评论界普遍认为,杰奎琳苏珊等一批作家为后来女性主义文学的发展铺平了道路,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努力,女性主义文学已成为当今欧美文化界不可忽视的一股中坚力量。
| |
| | |
Loading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