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剧本土化 翻译先行
本文作者： 本报记者 田文
前不久，在北京保利剧院热演两周的百老汇音乐剧《妈妈咪呀!》（Mamma Mia!）结束了在京城巡演的最后一场，并开创了多年来引进音乐剧在北京演出场次最多和票房最佳的纪录。今年7月《妈妈咪呀!》首次进入中国，在上海和北京两地相继刮起西洋音乐剧热潮。 --------------------------------------- 《妈妈咪呀!》被称为当今“世界第一音乐剧”，曾巡演全球140多座城市，为3000万观众带来欢笑，创下全球20亿票房的奇迹。《妈妈咪呀!》的故事发生在希腊，女主角Sophie在她婚礼的前夕展开了寻父之旅，将三位可能是父亲的男人带到母亲Donna20年前曾探访过的小岛上，由此发生了一系列故事。 据了解， 该音乐剧在中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除了本身故事吸引人、极具观赏性外，中文字幕翻译准确传达了原剧的幽默感，为原剧增色不少。“靠谱”“小屁孩儿”“断背”“刘晓庆”“周润发”等具有中国特色的时尚词汇成为《妈妈咪呀!》备受中国观众喜爱的重要因素。 作为《妈妈咪呀!》的中文译者，上海大剧院节目经理费元洪认为，不像其他音乐剧的歌词是用来推动剧情，《妈妈咪呀!》的歌词更多以表达情感为主，因此在翻译时，可以更加自由，多以“传其神为主，表其意为辅”。 费元洪举例说，剧中年轻的伙计Pepper和女主角Donna的好友Tanya调情时，Tanya说“我都能当你妈了”，Pepper反驳道“Call me Oedipus. (直译:叫我俄狄浦斯)”。在西方文化中，“俄狄浦斯”通常指代恋母情结，为了体现典型的中国式幽默，此处中文翻译为“我就喜欢刘晓庆这样的美女”。 据介绍，最初此句译作“我就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但很快遭到英国制作方的否定，他们的意见是《妈妈咪呀!》是一部时尚、欢快的戏，不希望出现“年纪大”“老”等类似的字眼。后来在反复讨论过程中，大家认为演员刘晓庆同Tanya一样具有“老而俏”的特点。这句台词最终成为全剧台词中的一大看点。 此类将台词进行中国化加工的地方还有很多。例如三位父亲之一的Harry是一位同性恋，他对Donna解释说，每个人的家庭各有不同，“You have your Sophie, I have my Lawrence.（你有你的Sophie，我有我的Lawrence）”。Lawrence在英语中有“花花公子、同性恋”的含义。当时译者曾考虑用“张国荣”来表示Lawrence，但怕引起部分观众的反感。后来《蓝宇》这部国内同性恋题材电影也曾作为考虑因素之一，但又担心观众认知率不高。最后，流行中文词“断背”成为最佳的选择，该台词被译成了“你们母女深情，我们断背情深”。观众们被逗乐了，制作方也相当满意。 据费元洪透露，国外演出团体与中方签订合同后首先商谈的就是字幕翻译工作。外方认为这是中方参与艺术创作的惟一部分，十分重要。在中方翻译完成后，外方有时还将中文字幕重新译成英语，对比与原文的差异。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张禾云告诉记者:“音乐剧同歌剧一样，都属于音乐戏剧，但音乐剧具有音乐通俗易懂、剧情内容浅显易懂、舞美冲击力更大等特点。其语言应当简洁、大众化、平易近人、贴近生活。在忠于原作的原则下，中文字幕应当琅琅上口、富有节奏、韵律整齐，让人读起来心情愉悦。有时优秀的字幕还能激发观众跟随字幕一起演唱。” 2002年上海大剧院首次引进的原版音乐剧《悲惨世界》（Les Misérables）、2003年的《猫》（Cats)以及2005年的《歌剧魅影》（The Phantom of the Opera）均出自费元洪之手。费元洪对音乐剧的翻译深有感触。他认为，一位称职的音乐剧翻译，不仅需要具备良好的外文功底，中文功底尤其要出色。在费元洪看来，音乐剧翻译已超越了一般翻译的层面，是一种再创作。在翻译过程中，让译者头疼的往往不是对外文意思的理解，而是中文词汇的选择和运用。一位音乐剧译者，首先需要具备词作家的素质。除语言功底外，音乐剧译者还需要懂音乐，不仅仅是识乐谱，还要从乐谱的背后体会出音节、韵律、歌曲情感、演唱方式等诸多因素。有时，音乐带给译者的不是灵感，而是更多的枷锁。因为音乐会限制歌词的长短、音节的运用、韵律的搭配等选择。 “这几年由于参与了几部经典音乐剧的剧本翻译和引进工作，我对音乐剧翻译也有了更深的认识，我的体会是要把歌曲翻译好非常难，而且永远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费元洪说。 西方经典音乐剧中英文剧名举例 《万事成空》（Anything Goes） 《红男绿女》（Guys and Dolls） 《窈窕淑女》（My Fair Lady） 《演艺船》（Show Boat） 《芝加哥》（Chicago） 《日落大道》(Sunset Boulevard) 《泰坦尼克》（Titanic） 《苏式狂想曲》（Seussical） 《音乐之声》（The Sound of Music） 《平步青云》（A Chorus Line） 《猫》（Cats） 《歌剧魅影》（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小夜曲》（A Little Night Music） 《太平洋序曲》（Pacific Overtures） 《小红帽》（Into the Wood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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