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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英文唱国歌,国际化还是闹剧?

作者:编辑 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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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回放  前不久,上海一所学校开始教授英文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并要求学生在升国旗时用英文高声演唱。该学校以此作为教学特色,借此向外界表明学校对英语教学的重视程度。一时间,许多上海家长竟然趋之若鹜,纷纷将子女送进该校。此事一出随即在当地乃至全国引起了轰动。  一起严重的文化事件  我认为这完全是一起严重的文化事件。如果类似事件发生在法国,这恐怕不会只是一个涉及地方教育部门负责人职务去留的问题,将会立即成为一个全国性的重大丑闻。  前不久欧盟春季首脑会议在布鲁塞尔开幕,当欧盟商业代表团负责人发言用英语时,我国总统希拉克携外长、财务部长集体退场以示抗议,直到该负责人发言完毕才返回会场。  法国总统为什么要退场?因为这位欧盟负责人是一个法国人。这位法国人又为什么要说英语?他解释说,因为英语是欧盟的商业语言。尽管如此,希拉克仍不高兴一个法国人说了英语。那么,大家可以想象,如果一个法国学校出现类似用英语唱法国国歌、要求学生用英语而不是法语问早安的事件,法国总统会出现怎样的激烈反应。  在这个问题上,法国的老百姓和总统绝对是站在一起的。在法国,说法语、看法国电影、听法国歌曲已经成为法国人的共识,我听说许多到法国旅游的中国游客都领教过不说英语的法国人。这首先是因为法国人普遍有一种“法国式的骄傲”,怀念当年法国的黄金时代。在那个时代,法语是世界语言,法国文化的影响力遍布全球的每一个角落。今天的法国人依然很难从当年的辉煌中自拔,正是这种骄傲让法国人仔细地将英语严格限制在一个有限的领域。  其次,这也与法国的相关保护政策密不可分。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Courriel(电子邮件),这个单词是Courrier Electronique合并而来的。法国文化部曾专门下令,禁止今后一切政府部门、文件、出版物或网站使用“E-mail”一词。其他的规定还有,所有的电视频道必须播放不低于40%的法国电影、所有电台必须播放不低于40%的法国歌曲。另外,在法国任何人看电影,电影票价的10%的钱将用于帮助法国的电影工业。法政府甚至在1994年下令,要把那些在广告中使用“英法混合语”的人送进监狱。  讲英语的美国人能够永远成为经济、政治、科技的强者吗?听说中国有两句古话,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连美国人自己都在《纽约时报》用中文作为标题,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从开封到纽约:辉煌如过往烟云”。  法国具有辉煌的历史,我作为一个曾经风光过的法国人的后代深有体会。我想冒昧地问一下那些中国学校,你们这么做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抛弃中文吗?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坚信,汉语必将成为下一个世界性语言。  实际上,我就正在考虑将儿子送到中国来,以便他能尽早掌握这个未来的世界语言。但是不管怎么说,让中国的孩子用英语唱国歌、用英语说早安都无助于汉语成为国际语言的这一趋势的早日到来。  
让-弗朗索瓦·贝纳丰 (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
  将“求异”文化引进来  我同样认为这是一个文化事件,我更能看出这件事的象征意义。但是我也相信,中国人完全可以理解校方这种做法背后的深层社会因素。可以想象,当那些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发现他们的孩子刚一进校门就开始被要求说英语时将是何等的高兴。  我同意,这种做法可能会给孩子这样一种印象,那就是,与中文相比,英语是高人一等的语言。但是,我要问的是,中国的现实情况难道不就是这样吗?去年不是有消息说,今年全国有10所小学将试用美国版本的教材。这个决定显然不是地方教育部门做出的。  有人说,中国绝大多数所谓经济学家连在世界著名大学当研究生都不够格。这些所谓的著名学家们,恐怕还远没有达到可以抛弃英语的程度。  恰恰相反,今天中国的英语问题不是我们要求太高了,而是太低了;不是花的时间太多了,而是我们的英语教学的效率太低了;不是考试太多了,而是考试考出的能力太低了。  如果我们因为英语问题要撤教育部门负责人的职,那么我们要不要撤体育部门负责人的职?他们让中国人玩西方人发明的篮球、排球、棒球……最严重的是,他们还花巨资培训运动员参加四年一次的由欧洲希腊人创造的奥运会。  我们还要不要撤建筑部门主管的职?放眼今天的中国都市,满目之间大大小小的纽约复制品。随便打开一份报纸的房地产广告,跃入眼帘的尽是“泰晤士新城”“蓝色爱琴海”“格林小镇”。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不要撤文化部门主管的职?中国的文化部越来越像西方文化的进口部。据统计,2004年,我国从美国引进图书版权4068种,输出14种;从英国引进版权2030种,输出16种。从2000年到2004年,中国进口影片4332部,而出口影片却屈指可数。  风水轮流转?不错,风水一直在转,但风水从来就不是在随机旋转。我在这里提醒大家注意,法国人有法国式的骄傲,不光因为法国人有在16世纪、17世纪和18世纪作为世界中心的历史,更因为法国人至今在时装、美容、饮食、高速列车、航空航天、核能利用等领域世界领先。  一谈到这个问题,许多人总爱回忆说,中国曾是一个在世界上领先了1000多年的大国。直到1820年,中国经济总量还占全球的1/3。可是我们比较一下中国的领先和法国的领先,更准确地说西方的领先,最大的不同是,欧洲人是否曾像今天的中国那样,除了吃饭和说话,其他东西几乎都是从外国传来的?  中国文化的唯一出路是什么?是创新、是发明、是创造。在这之前,应将我们的“求同”文化扔掉,把人家的“求异”文化引进来。 否则,创新型国家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一个梦想。  
张结海 (上海社会科学院)
  本刊时评  坚守中国式的骄傲  前不久,由一首英文国歌引发的争议倍受关注,社会各界的质疑声此起彼伏。  一位法国朋友表示:“国歌是民族的象征,在法国绝对不会出现此类事情,否则那将是一件丑闻,将是国家与民族的耻辱。”  这位法国友人的话足以让我们所有中国人汗颜。一位普通外国人都知道的简单道理,为什么那么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中国父母们反而不明白,听闻此事后还大喜过望、趋之若鹜呢?试问这位校长,当初做出此等决策时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现在,很多国人崇洋媚外,一些年轻人甚至认为美国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他们喝可乐、吃汉堡、穿牛仔裤、看好莱坞大片,花大笔、大笔的钱学美语。殊不知,即使在美国,也并非人人都热衷讲英文。目前,美国本土正在上演一场热烈的辩论:要不要允许用西班牙语演唱美国国歌。  事件的起因是,不久前为抗议美国的移民政策,一位拉美裔美国歌星用西班牙语演绎了美国国歌《星条旗永不落》。此举虽受到拉裔民众的热情追捧,却令白宫如芒在背。美国总统布什发表公开讲话,严词拒绝西班牙语版本的美国国歌。布什强调:“我认为,作为美国公民,他们应该学习英语,应该用英语唱国歌。美国国歌只能用英语唱,而不是西班牙语。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能丢掉我们国家的灵魂。”  美国人对待国歌的态度,“崇洋”的中国人是否也该学学呢?  学习英语固然非常重要,但社会上出现的一些盲目跟风现象让人费解。中国是一个具有五千年灿烂文化的泱泱大国,汉语言文化博大精深,“汉语热”如今也正席卷全球。而一部分国人热捧英语的同时,连国格都丢弃了,怎让人不痛心疾首呢?试想,即使今后你的英语再流畅、再地道,当外国人用英语大谈莎士比亚四大悲剧时,你是否能介绍《窦娥冤》《白毛女》?当他们介绍自由女神像、帝国大厦、金门大桥时,你能否讲讲我国古代的兵马俑、现在的东方明珠、长江三峡水电站?他们宣扬弥尔顿、培根的思想时,你能否介绍我们的老子、孔子、孟子、庄子?  中国的语言与文化亟待传承与保护是不争的事实。中国人应具有和坚守中国式的骄傲。唱英文国歌,我看还是省省吧。  
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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