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如果不了解文化差异,就有可能闹笑话,出现语用失误,形成交际障碍。比如,从情感色彩上看,集体主义“collectivism”一词在中华文化中是褒义词,个人主义“individualism”是贬义词。这种情况在西方人眼里却恰恰相反,他们把“individualism”理解为一种赞许,而把“collectivism”理解为一种消极的描述。现在有些西方人也对“collectivism”表示赞同,但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将其理解为通过集体合作达成个体目的,而不是通过个体奉献来实现集体的利益。又如,按照中华民族的习惯和思维,汉语句法惯于意合,根据语义来排列词序,不一定追求形式上的一致性和完整性。而西方人在句法上讲究形合,句子中主谓结构、时态、语态、性、格都要明确,各种搭配规范一致。再比如,中国人到西方人家里做客,主人会问,你喝点什么?中国人出于客气,往往回答“Up to you.”,外国人就觉得很难办,因为他们不知道客人究竟想喝什么。
“If she chooses your doorway as her place to sleep in the night, it is as morally hard to turn her way as it is a lost dog.”
这里的“lost dog”从字面上理解,其含义近于中文的“丧家之犬”。但是,中文中“狗”是贬义的,一般是用来骂人的,如“狗东西”“狗拿耗子”“猪狗不如”等词汇都具有贬义含义。而在英美文化中狗是宠物,是人类的朋友,这个词也多用于褒义的语境,如“Love me, love my dog.” “Every dog has its lucky day.”“a lucky dog”等。我们在了解这样的文化背景后再来理解“lost dog”就容易多了。
例2,我们常听美国人在演讲中说“I am a family man.”,这不是字典中解释的“a man who is fond of home life with his family, especially with a wife and children.”的字面含义,而是具有这样的内在含义:“我不是胡来的人,我结婚、生儿育女,对社会是负责的”,其引申含义还有“我是一家之主,有妻室家小,生活幸福。这说明我治家有方,我能管好一个家,当然也有能力管好一个城市、一个州,甚至一个国家”。如果不了解这种特定的文化含义,我们在听总统侯选人演讲时就难免不知所云。
我们常把一些词语、固定词组看作语言交流的中心因素,而词语的含义是随人的经历、感情、文化背景的不同而变化的。中国人与西方人的生活环境、生活经验不同,文化内涵相异,词语、固定词组的内涵也会发生差异。如汉语中说“壮得像牛”,而英语则说“as strong as a horse”,直译过来就是“壮得像马”。汉语说“吹牛”,英语说“talk horse”,直译过来就是“吹马”。再如英语中有这样一个词语“Roman Holiday”,我们如果不了解西方文化就很难理解其中的含义。实际上这个短语的意思是“幸灾乐祸、损人利己”,它来自于“就像以欣赏古罗马角斗士搏斗为娱乐一样,也就是以欣赏别人受苦为乐”的含义,因为古罗马的角斗日在过去被认为是“罗马的节日”。再如,在表达“说到谁,谁就到了”这个意思时,中国有句习语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与中国人熟知的三国故事有关;而英语中也有同样意思的表达方式,即“Speak of angels, and you will hear their wings.”,直译过来就是“说到天使,就能听到天使飞来的声音”,这与西方文化对天使神话的理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