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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转喻与一般会话含义

作者:乐山师范学院 代礼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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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探讨一类特殊的转喻现象——逻辑转喻。研究认为逻辑转喻本质上是一种语义增生现象,即词语进入某种句法环境时衍生出附加的语义结构。作为一种系统存在的语言现象,逻辑转喻存在的理据是意义的整合性,其根本特征为部分规约性和局部可取消性。从语用学的含义视角透视这一特殊句法现象,切合我们关于一般会话含义本质的认识。作为一种话语类型,逻辑转喻获得了会话含义的地位,体现了语用学对语义识解过程的干涉。这不仅有助于我们澄清哲学和语言学中由来已久的语义/语用之争,对我们关于语言和思维关系的认识也同样具有启发意义。

1.逻辑转喻的特征

(1)部分规约性

首先,逻辑转喻是由词汇项触发的,而非受语境信息所驱动。其次,逻辑转喻的解释项无法靠某一机制加以预测。

(2)局部可取消性

词汇语义学对逻辑转换的贡献体现在语言处理过程中:它为我们提供一个默认解释;在无与其相冲突的语用信息的情况下,默认信息作为语言运用的常规即为合理的解释。而另一方面,这一默认信息可以被与其相冲突的语用推理所取消。在逻辑转喻中,转喻事件本质上是一种蕴含,而框架内的填充成分在常规情况下仅仅是一个默认值,一种会话含义,可以为更具体的语境信息所压制。因此,逻辑转喻具有局部可取消性。

从部分规约性和局部可取消性这两大特征出发,逻辑转喻的解释机制可以归结为:在无其他语用因素参与的情况下,名词的存在结构为转喻框架提供默认解释(依赖部分规约性特征)。而在更为具体的语境中,这些默认解释与语用因素相互作用,其结果必然是:有关真实世界知识的推理压制这一由词汇项所触发的默认解释项(依赖局部可取消特征)。由于规约性具有不完整性,因此有被与其相冲突的语境或真实世界知识取消的可能性。而另一方面,由于可取消性并不适用于转喻框架,因此规约性的特征再次凸现。规约性和可取消性作用于逻辑转喻推理的不同层面,其中后者起决定作用。

2.逻辑转喻带给我们的启示

(1)逻辑转喻对理解语义与语用关系的启示:语义学和语用学存在交互性与互补性;语用意义具有优先性,对意义的最终决定起决定性作用。

(2)逻辑转喻对理解语言与思想关系的启示

逻辑的意义建构过程表明,思想与语言形式的差距通过语用推理来填补。在逻辑转喻所编码的语言形式与其所表达的思想之间,存在着意义的缺省。我们之所以能够在语言表达时缺省某些意义成分,乃是源于对听话者理性的诉求,即我们认定人类的心智具备丰富的推理资源。由于规约化,诸多与语言成分相连的知识已成为语言群体的共享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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