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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英词典》:岁月积淀,历久弥新

作者:本报记者 左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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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以下简称“外研社”)推出了《汉英词典》(第三版),该词典是我国建国以来首部自主编撰的汉英词典的最新修订版本。

《汉英词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71年,根据毛泽东主席的指示,在周恩来总理的直接关怀下,北京外国语大学数十位专家学者历经8年于1978年编撰完成这部巨作,它被公认为是汉英词典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本次新版《汉英词典》由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研究所姚小平教授担任主编,外交学院副院长秦亚青、北京外国语大学副校长金莉担任副主编。

市面上的汉英词典多不胜数,该词典也已出过两版,而今再添新版,其意义仍然重大。据词典主编姚小平介绍,修订版在尽量保持词典原有格局和特色的基础上(譬如大部分取自经典、诗词、近代白话小说的例证得到保留),其修订宗旨主要体现在三方面:一是兼顾学术和实用;二是以语文词条为主,兼收百科词目;三是以当代汉语普通话为准,兼承书面传统,酌采方言词语。而这三点实际上也是该词典初版所制定、修订版所沿循的编纂思路。

历经岁月的沉淀,《汉英词典》在传承优秀品质的同时,紧跟时代步伐,吐故纳新,在新时代,它将焕发出更加鲜活的生命力。

《汉英词典》编者解析

标注词类的工作大家都在做,但在已有基础上,本辞典还想再进一步,把标注做到底,做到单个的字。从1995年修订版《前言》中的一句话,我们可以看出编纂者当年也思考了单字涉及的词性问题:“对单字条目中的粘着语素(bound morpheme)作了有别于自由语素(free morpheme)的处理。”具体做法是:凡是本身没有意义、只做构词成分的单字,如“蝴蝶”的“蝴”“仿佛”的“佛”,在释义时用“see below”(见下)或“see”(另见)表示。而本次修订中,则不再迂回说明,直接采用明确的标记:“蝴”“佛”只是无义音节,并不是语素(词素),故标作音;虽有意义而一般不独用、只作构词成分的单字,则标作素。有些字现在不独用,但在古时候却成词,例如“蝮蛇”的“蝮”(《说文解字》:“蝮,虫也”;《玉篇》:“蝮,毒蛇也,蝮蜇手则断。”),是一个单音节的词。遇到这一类字,我们仍视其为独立的词,但加注了语体标记〈古〉。汉语历史久长,致使古今形成明显差异,书面语和口语的区别也相当大,我们经常需要把词类和语体结合起来考虑。在语体和修辞色彩的标注方面,本次修订也做了一些改进,区分了文言、书面语和口语。另外,考虑到不同语体之间的差别未必是绝对的,很多场合下只是程度问题,我们在有些词目的语体标记前加标了“多”“常”等,例如把“然而”标作〈多书〉,即多用作书面语。至于“然则”,口语里基本上听不到,标作〈书〉就不会有疑义。

名、动、形、副等词类标注是针对汉语的词目设立的,而汉英两种语言的词类划分和布局毕竟不同,所以有时候,英文释义所用语词的词类与汉语词目的标记并不一致。一般说来,我们会尽量让原语和译语的词类统一起来,一则可以显出英汉两种语言的共性,二则语感上读来顺畅一些,三则还可以多提供一种表达。例如,“维和”当然可以译作“peace keeping”,例证有“~部队 peace keeping force”等,但既然这是一个动词,我们就不妨把译义改作“keep (the) peace”(例见外研社《牛津英语搭配词典》,2006)。在标注词类时,我们参考了《现代汉语词典》(2005),必要时则会加以补充或另标。比如“退票”,《现代汉语词典》标作动词,本词典第一版(1978)也只有动词释义,不过修订版(1995)已经把这个词处理为动、名两用:①return a ticket; get a refund for a ticket. ②a returned (or unused) ticket:等~ look for a returned (or unused) ticket.本次修订不必改动原有释义,只须添加词类标记。对于“退票”“退款”等动词和名词用法都很常见的兼类词,分别标注词类更为合理。再来看一个例子,“签名”这个词在《现代汉语词典》《应用汉语词典》上都只标作动词,本词典旧版也只有动词释义(sign one’s name; autograph),但在下面的例证中,“签名”显然是名词:“为请愿书集取到一万份~ collected 10000 signatures for the petition”,所以不妨分立名、动。用例很重要,英语词典之父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 1709-1784)说得好:“词语要到使用中去觅求”(…words must be sought where they are used)。汉语的词性原本就活,说一个词是名词、动词、形容词或其他,往往都不错,要想说明问题,最好是配备自然而合适的语例。

本词典是一部“中型语言工具书”,此番新修也无意改变这一定位。这意味着,我们要控制篇幅,避免规模过大。以单字条目“塾”为例,由于“家塾”“私塾”都另行单独成条,就不再重复引举这类词作例证,而用参照标志示以这些常见的搭配。一方面要俭省篇幅,另一方面也要确保释义完整、例证充足。对于单字条目,配备例证时则尽量求其本字用法。

既然是语文词典,生活中常见的普通词汇就应多收,争取不遗漏。当代中国的语言生活异常活跃,网络语汇尤其丰富多产,创意无穷。对于新词新义,是收还是不收,酌收哪一些,人们的看法会有分歧。或认为,词典收词须求稳定,要等一个词稳固下来,成为词汇的一员了,才收列作词目。这种意见当然不无道理,但有时候,要判断一个新词是否已经“稳固”,其稳态又能维持多久并不容易。笔者的看法是,只要是亿万百姓口中常说、笔下键下常见的新词新义,哪怕可能只是汉语发展史上的匆匆过客,几年后兴许会退出使用,也都可以收取。词典有诸多功能,其中之一便是实录一个时代独有的字词及用法。词典不但是为今世服务的,也是为后人编纂的:要让后世在回顾21世纪之初的历史时,能够在我们的词典中找到这个时代特有的词语。

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研究所 姚小平

《汉英词典》(第三版)特色一览

★收词全面:收录条目10000余条;语文为主,百科为辅;雅俗并举,兼顾学术和实用。

★新词新义:增收新词、新义10000余条,涵盖语文、时事、经济、科技、网络等诸多领域。

★例证丰富:收录例证10000余条,地道自然,同时保留了上一版的文学特色。

★标注词类:为所有条目标注词类,助力语言学习。

★反义联想:收录反义词10000余条,成对掌握,一举两得。

★图文并茂:为一些中国特有事物绘制插图,弘扬中华传统文化。

★编排合理:以便于查阅为宗旨,并采用双色印刷。

《汉英词典》的源流

问世于1978年的《汉英词典》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部内容充实的汉英词典,其编纂工作始于1971年。根据毛泽东主席的指示,在周恩来总理的直接关怀下,当时北京外国语学院(现为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系主任吴景荣教授,带领数十位专家学者历经8年艰辛,终于编撰完成了这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工具书巨作,其时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一经问世,《汉英词典》就受到了国内外广大读者的欢迎和学术界的好评。但产生于1978年的词典终究带有十年动荡的遗痕,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社会迅猛发展,汉语词汇快速更新,加之来自各方的反馈意见,原北京外国语学院又于1983年组织了一批专家学者对《汉英词典》进行了全面修订。这次修订工作历时10年之久,受到国家教委的高度重视,被定为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博士学科点科研项目。1995年8月,《汉英词典》(修订版)正式由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

《汉英词典》(修订版)不仅收词广泛、例证丰富、汉语拼音规范、编排合理,而且词典所有条目和例证均经中外英语和汉语专家逐条审定,确保内容准确可靠。该版本先后荣获“第十届中国图书奖”“第二届国家辞书一等奖”和“全国优秀畅销书奖”。

随着社会的发展,新词大量涌现,词典中的一些词语用法和表述也已过时。2003年,外研社正式立项,由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研究所姚小平教授担任主编,对《汉英词典》进行第三次修订。随着第三版的面世,《汉英词典》完成了新的升级,这部历久弥新的工具书将为现代人的英语学习发挥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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