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首先，请您简要介绍一下TOEFL Junior和TOEFL Primary这两项考试的基本情况。

范亚飞:TOEFL Junior和TOEFL Primary是由ETS开发的两个针对青少年的英语考试，分别于2011年和2014年引入中国。TOEFL Primary主要面向8至11岁的学生，而TOEFL Junior主要面向11至17岁的学生。

在题型设计上，TOEFL Primary测试的重点是日常生活中的实用英语，即Survival English（生存英语）和Situational English（情景英语），而非Academic English（学术英语），考试形式也以图画为主，因为这一年龄段的学生还处于对英语语言的初步认知阶段。TOEFL Primary包括两个级别，即Step 1和Step 2。Step 2的难度略高于Step 1。TOEFL Primary的题型包括听力、阅读，以及一个独立的口语。这些题型是根据学生在这一阶段的认知特点设计的，其背后的语言学原理是交际式语言教学法。

TOEFL Junior于2011年9月引入中国，当时引入的是纸笔考试，包括听力、语言形式与含义、阅读理解三部分。与中国的高考英语、大学英语四六级和考研英语相似，这项考试最初也仅侧重于对考生语言输入的考查。今年10月，我们引进了TOEFL Junior的计算机考试，考试涵盖听、说、读、写四个部分，相当于TOEFL考试的初级版。

目前，考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选择参加纸笔考试或计算机考试，这两种考试的成绩在美国很多中学都得到认可。当然，从长远角度来看，美国中学将来可能会更愿意接受计算机考试的成绩。

在TOEFL家族的所有考试中，考生阅读部分的得分都会有一个对应的“蓝思指数”。“蓝思指数”包括个人读书能力指数和阅读材料的难易度指数。在TOEFL Junior和TOEFL Primary的成绩报告中，考生可以得到本人的“蓝思指数”，然后利用“蓝思指数”在官网上找到最适合自己阅读的英文书籍，从而进一步提升自己的阅读能力。“蓝思指数”目前是美国教师认证的阅读能力标准中最具公信力的指数，广泛运用于美国的学历评价考试和教学过程中。

记者:TOEFL Junior和TOEFL Primary这两个考试目前在中国境内覆盖的考试区域、考生人数等情况是怎样的？

范亚飞:TOEFL Junior在中国运行三年以来，约有十几万考生参加了考试。

第一类考生是计划去美国读中学的学生，TOEFL Junior的成绩可以作为他们申请美国中学的一个条件。

另一类考生是来自我们的合作伙伴EPA（ETS Preferred Associates）的学生。我们的合作伙伴以培训学校为主，同时包括部分公立学校和国际学校。他们将TOEFL Junior作为检测学生英语水平的一个工具。我们知道，测评就像一把尺子或者称体重用的称。尺子和称有两个作用，一是提供一种测量标准，二是具有一定的导向作用。很多培训机构和学校将这个测试用作测评工具，就是看中了它背后所蕴含的科学性原理。而且，这个测试的导向作用也是偏实用性的，即引导学生将所学语言运用到实际生活中，而不是将语言当作一种纯粹的知识来学习。

TOEFL Primary今年刚刚进入中国市场，最近我们签署了它在中国的第一家EPA。该考试目前已经结束了首次考试，参加考试的考生人数大约有200人。

记者:TOEFL Junior进入中国3年来，教学管理者和教师们发现了中国学生在英语学习方面的哪些优势和不足？该考试对学校或培训机构的英语教学是否起到了正面的导向作用？

范亚飞:从考试分数上看，我们发现，中国学生特别重视考试，他们会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准备一场考试。而西方学生通常是在考前浏览一遍考试的样题，或者练习一两套试题，甚至有很多学生是裸考。所以说，中西方学生对待考试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但是，ETS通常不希望出现考生分数逐步提升的情况，因为从考试的信度和效度来看，分数应尽可能保持稳定。这也就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测试本身的难度可能会增加。

中国学生大多深受语法教学法的影响，在学习过程中过分重视语言的输入，而忽视了语言的输出。有关的教育心理学研究表明，学习语言应该从练习听力开始，因为语言的本质就是声音和对应物之间存在的一套系统。因此，如果中国的英语教育从小学开始就鼓励学生大量练习听力，根据乔姆斯基的理论，只需5到7年，学生就能基本听懂英语母语人士的讲话。

我们希望能为中国的语言教育和测评做一些贡献，至少能将西方一些先进的教学法通过测评的形式引入中国的英语教育。目前，我们与培训机构的合作相对较多，但过去一年来，我们也与50多家公立学校达成了合作，这一发展速度是相当快的。如今，越来越多的家长意识到学习英语的真正目标是切实提高孩子的语言运用能力，这也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学校和培训机构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记者:目前中国还有不少其他专为青少年设计的英语测试。与这些测试相比，TOEFL Junior和TOEFL Primary最显著的优势是什么？

范亚飞:世界上很多优秀的少儿英语测评背后都遵循着一个哲学原理。而我们的测试运用的正是目前世界上语言习得方面最新的研究理论成果。这些理论同时可以用来考量教材编制是否科学，因为教材内容往往可以体现出教材编纂者或考试设计者在语言习得方面的认知和方法论。

我们目前在与多家国际知名出版集团合作研发英语教材。我们已经初步选出相关教材，然后根据TOEFL Primary和TOEFL Junior考试的内容，尤其是计算机考试的内容再进行进一步改版整编，让教材更加实用。这些教材预计于今年12月正式投入使用。

记者:ETS TOEFL Junior中国管理中心今年9月分别成立了四川办公室和黑龙江办公室，这两个办公室的成立对于TOEFL Junior和TOEFL Primary的推广有何重要意义？

范亚飞:我们在推广考试时，根据EPA接受的考量将其划分为以下4个等级:银级（360人以上）、金级（600人以上）、白金级（1200人以上）、钻石级（3000人以上）。目前我们已经在武汉、成都和黑龙江分别设立了办公室，并即将在西安成立办公室。设立办公室的标准是其所在城市要承担至少3000人的考量，相当于最高级别的EPA，未来该省的EPA可以由这个办公室直接授权。这样，他们可以利用本地的优势资源将我们的测评进行更好的推广。

记者:作为新一任中国区总监，您计划采取哪些新的举措来推广这两项考试？

范亚飞:首先，从总体趋势上看，中国的英语教育在未来5到10年内将得到加速发展，这意味着它会朝向更加科学的方向发展，即以培养学生的听说能力为主，强化学生的语言应用能力。而TOEFL Junior和TOEFL Primary本身就符合这一发展趋势。所以，在意识到这个发展趋势之后，越来越多的公立学校和培训机构将主动与我们合作。

其次，我们管理中心也要加强内部的建设和提升。“互联网思维”的本质其实就是以客户为中心。我们现在计划做一项个客户调查，了解我们的EPA存在哪些方面的需求，然后基于这些需求制定中心将要研发的内容。也就是说，我们的研发不是自上而下的，而是自下而上的。

我目前的重点工作就是组建团队进行相关内容的研发，包括教材、教师和测试三方面，最后使这三方面形成一个闭环，也就是形成所谓的语言“生态系统”。我们只有为EPA提供更多支持，帮助他们获得更大的发展，我们双方才能达到双赢，我们的合作才会更加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