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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让英语语言重生

作者:王晓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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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莎士比亚逝世400周年,全球各地都在举办一系列活动纪念这位文坛巨匠。莎翁在许多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对英语语言的贡献尤其不容小觑。

据复旦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词典编纂专家高永伟介绍,在《牛津英语大词典》中的例证引用名单中,莎士比亚高居榜眼位置,摘自其作品的例证数多达33075条,仅次于《泰晤士报》的40617条。在贡献词形和词义的首例方面,莎士比亚以9000多条例证名列前茅,远远超过司各特、乔叟、弥尔顿、德莱顿等作家和诗人。在莎翁的戏剧中,为牛津词典提供最多例证的是《亨利四世》(下),其次是《理查三世》,接着依次是《亨利四世》(上)、《亨利五世》和《哈姆雷特》。

根据相关统计,由莎士比亚创造的词语多达1501个,其中包括已跻身英语基本词汇行列的applause(鼓掌;喝彩)、embassy(大使馆)、bandit(强盗)、bedroom(卧室)、birthplace(出生地)、critic(吹毛求疵者)、dawn(黎明)、defeat(失败;毁灭)、dewdrop(露珠)等等。其中,applause首现于1600年,出自《威尼斯商人》中的Hearing applause and vniuersall shoute(即Hearing applause and universal shout听到掌声和人们的呼喊)。除了名词之外,莎翁还创造出许多动词、形容词和副词,如beguiling(欺骗的)、besmirch(弄脏;玷污)、castigate(申斥)、countless(无数的)、downstairs(在楼下)、far-off(遥远的)、hostile(敌人的)、humor(迁就;纵容)、impede(妨碍)等。

高永伟介绍道,莎翁同时还给英语留下了不少习语表达,如《哈姆雷特》中的be hoist with one’s own petard(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亨利四世》(下)中的as dead as doornail(完全死了的)、《奥赛罗》中的green-eyed monster(嫉妒)、《无事生非》中的lie low(隐匿)、《威尼斯商人》中的pound of flesh(合法但不合情的要求)、《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的salad days(少不更事的时代)等等。

莎翁所创造的绝大多数词语都得以沿用,然而也有个别词语并没有生命力,只是出现在他的作品中。这类被称作“nonce words”(临时造词)的词语包括congress(表示同意)、incarnadine(深红色的)、noncome(困惑)、slug-a-bed(睡懒觉的人)、tanling(被太阳晒黑的人)等。

同时,莎翁创造的不少词语也因生僻等原因如今已被弃用。例如,首现于1598年的courtship一词出自《爱的徒劳》,如今通常被译作“求婚”或“求爱期”,而它最早的意思却是behaviour or action befitting a court or courtier; courtliness of manners(适合于宫廷的行为;侍臣行为)。类似的废弃或罕见用法包括phantasim(幻想家)、precipit(悬崖)、repine(埋怨;抱怨)、swoltery(急躁的)、trade-fallen(破产的)等。

相比之下,莎翁创造的旧词新义则要更多,据说有7600多个。例如,首现于中古英语末期的abbreviate最初的意思是“缩写(文本等)”,之后可陆续表示“简略地说或写”、“缩短(时间)”等意思,到了1598年,莎翁在《爱的徒劳》中使用了这个词,并赋予它目前使用最广的词义——“缩写(词语)”。其他的旧词新义包括adopt(采纳;采取)、ambition(追求的目标)、backing(支持)、bald(注视的)、calm(镇静)、career(进程)等。

作为语言大师,莎士比亚除了创造了大量新词新句外,对英语语法的贡献也十分巨大。英语语法的变化之一是“屈折结尾”(反映单词语法作用的后缀)大量消失,现代英语日益灵活多变,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文艺复兴时期诗歌的新兴语言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而莎士比亚正是这一时期的一位领军人物。

莎士比亚对英语诗歌和文学的影响也持续了几个世纪。他的无韵诗已经在诗歌中自成一派,赫尔曼·麦尔维尔、威廉·福克纳、艾尔弗雷德·丁尼生以及查尔斯·狄更斯,都受到了莎士比亚的影响。

莎士比亚还在作品中恰当地运用明喻、暗喻、双关语、成语、典故等语言手法。他尤其善用双关语。据不精确统计,莎翁作品里的双关语达上千处之多。

英国作家和著名编辑罗伯特·麦克拉姆(Robert McCrum)最近撰文指出:“莎士比亚是一位能将语言运用自如的作家……当优美的本地语言与拉丁词语编织在一起的时候,英语语言获得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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