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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访谈

谈谈“话”字

作者:陈德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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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栏目介绍:由于文化差异,英语和汉语在一些用法和表达上有较大区别,有的甚至大相径庭,容易造成误解。“恍然大悟”栏目由北京外国语大学陈德彰教授主持,他将从很多中国人易产生误解的词汇或句子谈起,指出中西方文化在语言表达上的差异,从语言、文化等角度分析地道的英语表达方式,为英语教师和学习者答疑解惑。

  上课了,老师请学生安静下来通常会说:“请(同学们)不要说话了。”英语的表达是“Stop talking, please!”在这句话中,英语似乎只有“说”而没有“话”。

  “请听听我的话!”如果译为Listen to my words, please!你认为正确吗?你也许会说“对,可总觉得听起来不顺耳”。words一词应该是你感到最别扭的地方。(如果“话”之前有修饰语,倒可以用word一词,如“他说了几句安慰/鼓励的话。”可译为He said a few words of consolation/encouragement.)

  那么,我们能不能将words改为speech呢?这样的表达似乎仍不像地道的英语。如果译为“Listen to what I'm going to say.”仅仅在意思上略有不同,差别依然不大。What one says/said这一名词性结构也可以用做主语,相当于“某人(说)的话”。

  其实,以上让读者犯难的问题,同我们上期谈及的英语和汉语的对应问题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汉语里的“话”字在英语里,尤其是口语中,通常不表达出来。

  所以,“听我的话”的正确表达即是Listen to me.

  我们常说的“听党的话”译成英语应为Listen to the Party。

  “听你哥哥的话没错。”正确的表达则是It’s OK/all right to listen to your brother.(在一定上下文中,也可以译为listen to your brother's advice/opinion.)

  有时,教师在一间面积较大的教室上课时常会询问:Can those sitting in the last row hear me? 教师希望了解,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能否听到他的说话(讲课),而不是他弄出的别的声音。如果老师询问学生能否听见他的脚步声,或是敲桌子的声音,应为Can you hear my footsteps/me knocking the desk?

  英语“I don't understand him.”所对应的中文为“我不理解他(说的)话。”。其实,这句话可以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指“他”说的是一种“我”不懂的方言,或是“我”没有学过的某种外语,二是可以表达“我”不懂“他”话中的含义(即为什么这样说),而不是“不理解他的为人”(这里的“理解”可译为understand about somebody)。

  其实,listen to me也可以译为“听我说”(后面那个动词“说”不用译出来)。不少学生将“妈妈,您说得对。”译为Mum, what you say is right.虽然在语法上没有错误,但是语气的表达是不准确的,似乎是教师在评论某个学生的课堂发言是正确无误的。因此,“妈妈,您说得对。”的正确表达应该是:You're right, mum.

  将中文“让我把话说完”译成英语时,“话”一词也应当省略翻译:Let me finish.或Hear me out.都是正确的说法。

  当然“话”字在不同的上下文中还有其他的译法,但大多数也不需要将“话”字直接译出来,如“这叫什么话?”或“哪里的话!”可译为How can you/he say so?;“话又说回来”可以表达为on the other hand 或 to look at it in another way等,甚至可以只用一个词however或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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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德彰: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系教授,全国翻译证书考试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曾在外交部工作。主要研究方向为翻译研究、英汉对比语言学,著作颇丰。个人兴趣爱好极广,曾在多家媒体主持英语语言类栏目或为其撰文。目前担任《环球时报》“翻译辨误”专栏主持、中国日报网站“翻译擂台”特约专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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