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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万象

你听说过回溯词吗?

作者:高永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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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词是由英语新词retronym翻译而来的。首现于1980年的retronym一词,由表示“向后”的retro-和表示“词”的-onym复合而成。巧合的是,retronym本身也是指一类复合词。确切地说,它是由名词外加修饰语构成,而添加修饰语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加明确地说明该名词的原有意思。例如:electronic mail(电子邮件)一词首现于1975年,在1983年英语中还出现了与之相对的snail mail(蜗牛邮件),而后者确切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mail在1975年electronic mail出现之前的意思,也就是众所周知的“邮件”。

事实上,“回溯词”这个概念也涵盖了一些并非能被词典收录的表达法,如与cell phone(手机)相对的landline phone(固定电话),为区分disposable diaper(一次性尿布)而使用的cloth diaper(布尿布),在rhythmic gymnastics(韵律体操)成为奥运会项目之后出现的artistic gymnastics(竞技体操),与single-parent family(单亲家庭)对应的two-parent family(双亲家庭)等等。

回溯现象产生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科技的发展。随着科技的进步,新产品层出不穷,在取代原有产品地位的同时,也给英语带来了一类意在区分概念的新词。由此,digital watch(电子表)的发明给我们带来了analog watch(指针手表),electronic guitar(电吉他)的出现使得guitar一词有了与之同义的acoustic guitar(原声吉他),digital camera(数码相机)的盛行将film camera(胶卷相机)逼到了死角。

虽说retronym本身也是英语词汇中的新成员,但英语中现有回溯词的数量并不少,而且有一些还是在retronym这个词出现之前就早已存在了。例如,英语中tennis(网球)一词最初指的是一种室内运动,但lawn tennis(草地网球)在1874年被申请到专利后,19世纪90年代英语中就出现了以示区分的real tennis或court tennis(室内网球)。类似的例子还包括black powder(火药,与smokeless powder[无烟火药]相对)、horsecar(有轨马车,相对于早期的electric car[有轨电车])、silent film(无声电影,与talkie[有声电影]相对)、surface mail(水陆路邮件,相对于airmail[航空邮件]而言)等等。

由于回溯词在英语中已有相对较长的一段历史,因而回溯构词法(retronymy)已有一定的构词规律,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使用诸如analog(模拟的)、conventional(传统的)、manual(手动的)、regular(常规的)等形容词来修饰名词。此类例词包括conventional war(常规战争)、manual transmission(手动变速器)、regular coffee(普通咖啡)等等。

在英语新词中,通过回溯构词法构成的词语也在逐渐增多,如meatspace(现实空间,与cyberspace[网络空间]相对应)等。最近,随着smartphone(智能手机)的流行,人们还创造出dumb phone(笨手机)一词,用来指代只能打电话的传统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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